“老賴、春春,你們兩個又騙我一次,說好今年一起回來給我過生日,結(jié)果還是說話不算數(shù)。”視頻一端遠在東北吉林的軒軒十分不滿地說道。
“對不起,兒子!媽媽沒騙你,本來我跟爸爸是說好今年陪你一起過個生日的,可媽媽項目臨時有事真的走不開。”視頻另一端遠在北京距軒軒1000多公里的媽媽十分愧疚地說道。
“對不起,兒子!你媽沒有騙你,老爸也沒騙你。項目雖然已經(jīng)回歸正軌了,但是西藏這邊有一個新項目處在投標階段,這幾天是關(guān)鍵期,我真的離不開。”視頻一端在西藏距軒軒4000多公里的爸爸同樣愧疚地說道。
軒軒名叫賴熠軒,是一名工程局的“留守兒童”。他的爸爸媽媽都是中鐵建大橋局三公司的員工,是一對典型的“流動夫妻”。爸爸名叫賴碎村,目前是三公司西藏辦事處主任兼康措項目經(jīng)理。媽媽名叫張春榮,目前是三公司副總經(jīng)理兼北京新機場北項目經(jīng)理。兩人因工作而結(jié)緣卻又因為工作而成為“牛郎和織女”。
“你們倆不用說對不起!我逗你們玩呢,我就是太想你們了。其實我早就知道今年我的生日你們肯定又回不來了。‘媽媽’給我買了一個我最愛吃的生日蛋糕,我馬上要許愿吹蠟燭了,你們倆通過視頻給我唱生日歌吧!”
軒軒今年14歲,在讀初中二年級,成績很好。他是由孩子的姨媽給帶大的,所以一直叫她“媽媽”,而習(xí)慣把自己的爸爸媽媽叫作“老賴”和“春春”。
“祝你生日快樂!祝你生日快樂!……”
鏡頭里戴著生日帽的軒軒特別高興,雙手合十,閉上眼睛許下愿望。而爸爸和媽媽的心情卻無論如何也難以平靜……
“老賴,春春,你們猜猜我許的是什么愿?”
“是什么愿望?”兩個人同時問道。
“祝姥姥身體健康,祝爸爸和媽媽的項目越來越順利,也祝我自己學(xué)習(xí)更上一層樓。”
“兒子長大了,老爸為你點贊”
“媽媽,你怎么不說話了?你是不是哭了?”
“沒哭,沒哭,媽媽是高興,是激動。兒子真的是長大了,懂事了。你要聽姨媽的話,還要替我照顧好姥姥。”張春榮哽咽地把話說完,然而,這個堅強的女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……
一家三口人三個地方。夫妻兩個人一起陪孩子的時間算起來屈指可數(shù),少之又少。結(jié)婚十幾年來,他們兩個人也是聚少離多,天各一方,要么一個在南一個在北,要么一個在東一個在西。賴碎村在新疆喬那項目的時候,張春榮在遼寧哈大項目;張春榮到新疆蘭新項目的時候,賴碎村則到了安徽合福項目……不同的項目,他們的角色也在不斷的變化:由部長到副經(jīng)理到項目經(jīng)理;由部長到總工到公司副總經(jīng)理;他們肩上的擔(dān)子也越來越重,如今夫妻兩個分別負責(zé)公司一個自然環(huán)境最惡劣的平均海拔4700多米的康措項目(還有西藏項目的經(jīng)營承攬),一個負責(zé)工期壓力巨大任務(wù)極其艱巨的北京新機場北項目。
“老婆,你的項目年底前主體貫通沒問題吧?”
“沒問題,你的項目現(xiàn)在咋樣?西藏海拔高,天又冷了,自己注意身體,千萬別感冒了!”
“項目一切順利,最近在集中精力跟蹤另一個項目,希望很大。我你就放心吧,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,也40多歲的人了,別那么拼了。”
“老爸,老媽,你們兩個都要注意身體?,F(xiàn)在我已經(jīng)14歲了,能夠照顧好自己,也能夠理解你們,你們就安心工作吧!今天我很開心,你們兩個繼續(xù)聊吧,我要寫作業(yè)了。對了,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,這次月考我又是全班第一名。”
“好的,兒子,加油!”
“兒子,真棒!再見。”
隨著兒子掛斷視頻,夫妻兩個也結(jié)束了連線,因為他們的手機一直有電話打進來,又有事情等著他們?nèi)ヌ幚怼?/p>
在工程局,像這樣的“留守兒童”可能很多,但同在一個單位這樣的“流動夫妻”恐怕不是很多。
“我就是喜歡工地,喜歡跟鋼筋水泥打交道。但是作為女兒、妻子和母親,我真的是太不稱職了,一次又一次在兒子面前失言……” “天津市五一勞動獎?wù)?rdquo;和“全國五一巾幗標兵”獲得者的張春榮在男人的世界里摸爬滾打20年,這個“女漢子”也有柔情的一面,榮譽背后更多的則是艱辛和“犧牲”。
“兒子很優(yōu)秀,老婆很優(yōu)秀,我也不能落后啊。我就是不服輸,喜歡挑戰(zhàn),其實環(huán)境艱苦對我來說根本不算啥……”賴碎村會經(jīng)常如此調(diào)侃地說自己。
這就是工程局一個“留守兒童”的一次特殊生日會;這就是一對筑路夫妻的堅守與堅持。